沉浸式戏剧丨文化与科技融合驱动下XR数字戏剧《麦克白》的创意营造探析
编者按
随着中国首部XR数字戏剧《麦克白》的首映，我们见证了戏剧艺术与现代科技深度融合的成果。《麦克白》通过XR技术突破了物理空间的限制，将演员的表演与虚拟场景无缝融合，为观众提供了沉浸式的观剧体验。这一新型戏剧样态不仅提升了创作自由度与制作效率，还通过高效的虚拟制作流程，实现了资源的可持续利用。它代表了戏剧艺术在数字化转型上迈出的重要一步，同时也引发了我们对传统戏剧未来的深刻思考。
数字戏剧的兴起，对传统戏剧既是挑战也是机遇。它促使我们重新审视戏剧的本质，探索如何在保持戏剧艺术感染力的同时，利用科技手段增强观众的互动体验。“元剧场”作为实体剧场的孪生，以其虚拟与现实的高度融合，为戏剧艺术开辟了新的表现空间。为了实现"元剧场"的可持续发展，我们需要在创新与传统之间找到平衡点，既要珍视和保护传统剧场文化的价值，也要积极拥抱数字戏剧带来的变革。通过不断探索和实践，我们有理由相信，数字戏剧将与传统戏剧一道，共同开启戏剧艺术的新篇章。
INTRODUCTION
摘 · 要
当前，国内戏剧创作发展日渐繁荣，数字戏剧逐渐进入大众视野。数字戏剧是智能技术和戏剧艺术深融的新型戏剧，是艺术和科技融合的产物。“数字”是科技，“戏剧”是艺术，数字戏剧就是将数字科技引入戏剧艺术所形成的一种新的艺术形式。
而XR数字戏剧相较于传统戏剧数字化有所不同，XR作为数字戏剧中的核心技术，在拍摄过程中不受物理空间限制，通过动态追踪系统短时间内获取演员与虚拟场景的位置，且实时渲染输出虚拟场景与演员真情表演相融合的画面，能精准捕捉到演员的不同情绪表情和肢体张力，演绎复杂的心理状态，为观众呈现一场沉浸式的戏剧视觉盛宴。
（图片：《麦克白》预告片丨来源：央视网）
作为中国首部XR数字戏剧，《麦克白》于2024年6月3日在国家大剧院盛大首映。该剧从戏剧的样式创新、舞台空间、表演调度以及视觉呈现方面都展现出了极高的艺术审美。
一 · XR数字戏剧的优势
（一）提升创作自由度与制作效率
演员在实时渲染技术输出虚拟场景中表演，能够让导演精准捕捉并呈现演员的情绪、表情和肢体语言，为视听内容制作和创作者提供更高的创作自由度的同时，减少了后期制作的时间和成本。
（图片：精准捕捉与呈现丨来源：影视制作）
（二）高效灵活与可持续利用
XR虚拟制作相较传统拍摄模式，简化了繁琐的步骤。通过虚拟场景的即时生成和调整、虚拟摄影机和追踪系统的融合应用，制作团队能够高效灵活地完成制片工作。此外，虚拟场景的可重复利用性是传统舞美无法比拟的特性。
（图片：《麦克白》丨来源：影视制作）
（三）更丰富细腻的光影与色彩革新
LED屏幕的应用不仅提升了摄影技巧，还优化了器材选择，尤其是在暗色调的场景中，导演能够通过提高电影机的感光度，在低光照、高动态范围的条件下捕捉更丰富、更深层次的画面。
同时，在光线控制上，能够很好地避免光线直接照射到屏幕，减少发灰现象。确保光线均匀分布，创造出符合导演创意的光照效果。虚拟引擎能够生成丰富的色彩，因此现场灯光也需要进行细腻的色彩匹配，以适应不同的视觉需求，这为后期制作提供了丰富的调色选择。
（图片：丰富细腻的光影丨来源：影视制作）
二 · 《麦克白》：
一部没有舞台的戏剧
总导演慕峰介绍，《麦克白》是一部借戏剧之眼探索人性深渊的经典戏剧作品。作为莎士比亚最具挑战性的作品，数字戏剧《麦克白》，不仅是对莎翁不朽经典的现代演绎，更是对戏剧数字化的一次先锋实践。
这部数字戏剧从筹备到杀青历时2年，经过了4次大规模的推翻重拍，从表演形式、剧本创新、服装道具、数字虚拟场景呈现等多个维度进行了融合创新。在戏剧边界探寻、舞台空间重塑、表演美学建构、电影蒙太奇时空与戏剧时空相互转换等方面，该剧彰显了极高艺术审美与专业水准。
（图片：舞台空间重塑丨来源：影视制作）
XR数字戏剧是戏剧与科技之子，是古老艺术与年轻科技相拥的硕果。XR拓展现实作为数字戏剧核心技术，编创团队用其独特的媒介科技和空间视觉打造了一部“没有舞台的戏剧”，亦是一部“只有舞台的电影”。
没有舞台的戏剧还是戏剧吗？慕峰认为，戏剧魅力不在于一方物理意义上的实景舞台，而在于其假定性。作为一部没有舞台的戏剧，该剧用数字舞台替代实体舞台，用电影的蒙太奇手段重建数字化表演空间，让人物行动线和情感更为饱满。该剧在创制源头就明确，一切都是为了镜头前的观众。
（图片：没有舞台的戏剧丨来源：影视制作）
导演慕峰认为，这是一部只有舞台的电影——让电影发生在舞台上，发生在假定空间里。电影蒙太奇与戏剧假定性互融互通，通过XR动态追踪获取演员与虚拟场景的实时交互，使戏剧舞台上也能呈现出电影艺术的蒙太奇效果，为观众带来了全新戏剧体验，因此《麦克白》也必将成为一部具有戏剧气质的实验电影。
作为中国首部XR数字戏剧，《麦克白》在我国戏剧数字化变革中具有里程碑式意义，它颠覆的不仅是传统实体舞台，更是传统戏剧创作的空间维度和建构理念。创作者们并未停留在科技创新的外在形式上，而是深耕于《麦克白》独特的哲思与当下表达。
该剧真真切切展现出新质生产力赋能戏剧创新带来巨大、影响深远的驱动力，有助于打破传统戏剧创作瓶颈，推动一个全新业态崛起。
在人类文明进程中，每一次科技革命都会催生出新的艺术形态。今天，源于祭祀仪式的古老艺术门类——戏剧也登上了科技快车，推开剧场大门，由高台向人群驶去。我们以《麦克白》之名，致敬人类艺术史上每一次突破与创新，每一次对具体而真实人的拥抱。
（图片：《麦克白》预告片丨来源：央视网）
三 · 发展与建议：
保持戏剧的互动性和艺术感染力
（一）增强互动体验
利用XR技术提供的虚拟现实(VR)、增强现实(AR)和混合现实(MR)等手段，让观众在观看戏剧的同时能够与剧中角色或环境进行互动。例如，观众可以通过特定的设备参与到剧情中，影响剧情的发展或者探索剧中的虚拟环境。
（二）现场表演与数字技术的结合
即使在数字戏剧中，也可以参考现场表演，让演员在舞台上与通过数字技术呈现的虚拟元素互动，创造出独特的观剧体验。这样的结合既保留了戏剧的现场感，又融入了数字技术的创新。
（图片：《麦克白》预告片丨来源：央视网）
（三）多感官体验
除了视觉和听觉，数字戏剧还可以通过触觉、嗅觉等其他感官来增强观众的沉浸感。通过特殊的装置或技术，让观众在观看戏剧的同时，能够感受到剧中环境的气味、温度甚至触觉反馈。
（四）观众参与剧情创作
在排练或演出过程中，可以通过社交媒体、在线投票等方式让观众参与到剧情的讨论和创作中，让他们的意见影响剧情的发展，从而提高观众的参与感和归属感。
（五）保持剧场的仪式感和集体体验
即使是在数字戏剧中，剧场的仪式感和集体体验也是不可替代的。通过精心设计的入场仪式、中场休息互动、以及演出结束后的演员见面会等环节，可以增强观众之间的社交互动和对戏剧的整体体验。
（图片：《麦克白》丨来源：中国舞台美术学会）
编者后记
随着数字技术的飞速发展，数字戏剧作为一种新兴的艺术形式，正在不断刷新我们对传统戏剧的认识。本文通过中国首部XR数字戏剧《麦克白》的案例，展示了数字戏剧在艺术表现、创作自由度、互动体验等方面的显著优势。数字戏剧通过融合虚拟现实(VR)、增强现实(AR)和混合现实(MR)等沉浸式技术，打破了传统舞台的空间限制，为观众提供了全新的沉浸式观赏体验。同时，数字戏剧的高效灵活制作流程、可持续利用的虚拟场景以及丰富细腻的光影色彩革新，都预示着戏剧艺术在数字化浪潮中的新趋势。
沉浸城市智库认为，数字戏剧是数字与戏剧融合发展的产物，如何在保持戏剧艺术感染力的同时，利用科技手段增强观众的互动体验，是数字戏剧创作者需要深入探讨的问题。此外，数字戏剧的普及也需考虑到观众接受度、技术成本以及艺术与科技结合的平衡点。对此，我们建议创作者在探索数字戏剧的过程中，应注重保持戏剧的互动性和艺术感染力，增强观众的参与感和归属感。同时，剧场的仪式感和集体体验也不可忽视，它们是戏剧艺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通过精心设计观众参与剧情创作的环节，以及保持剧场的仪式感和集体体验，数字戏剧可以在创新与传统之间找到平衡，推动戏剧艺术的持续发展。在数字戏剧的未来发展中，应鼓励创新思维与技术的结合，同时保持对戏剧本质的深刻理解和尊重。数字戏剧的探索不应仅限于技术层面，更应深入到艺术表达和观众体验的层面。通过不断的实践和反思，可以在创新中推动发展，在发展中寻求创新，将戏剧艺术的深厚底蕴转化为发展的新浪潮。最终，数字戏剧有望成为连接过去与未来，传统与现代的重要桥梁，为戏剧艺术的繁荣贡献新的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