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家访谈 | 从北京城市照明之变看行业发展趋势

姜化朋：这一定会对北京城市照明有着非常积极的影响，科技创新引领照明的高质量发展，能够改善城市夜景环境，保障市民的夜间出行安全，促进夜经济繁荣发展，能够呈现出“庄重大气的政治中心、古今交融的文化中心、壮丽有序的国际交往中心、简洁高效的科技创新中心”的首都夜景风貌，塑造大国首都、国际一流、和谐宜居的夜间光环境。

孙彦飞：《北京市“十四五”时期城市照明发展规划》必然是科学合理、绿色智慧的，对城市规划区内未来的照明建设进行宏观指导，防止照明过度发展。将要实施的13 项城市照明重点建设项目，优先发展城市功能照明，合理设置景观照明，稳步提高照明能效水平，努力推进城市绿色照明的发展，进一步完善了北京城市智慧城市照明体系，推动北京夜间环境高质量的发展。

许东亮：北京与其他城市最大的不同点是北京作为文化政治中心，未来城市照明发展主要在周边进行，并且东南西北的功能相对不一样。北京从夜景建设特色来讲，和其他城市也不太一样，它不可能形成一个山水断面或者城市集中表达的情况，它可能更局部，而大面积的夜景相对来说更统一化或者低调。大家感受北京夜景直观印象就是整体上是一个统一风格，但是在各个片区里面会有一些特色表达，且不会做得很张扬。

张丽：十四五规划的发布，将使北京城市照明变得更规范、更有大局观、更有可操作性。相应地，在城市更新面前，我们有太多可做的内容，无论从单体建筑空间还是城市维度，都和我们的衣食寝居环境息息相关，对照明行业而言有很大的发展空间，其中就包括健康照明和教育照明。我认为，在总体国家十四五规划的指引下，不管是管理单位、建设单位，还是设计单位，我们一定要抱着强烈的社会责任感和使命感，将照明行业朝着健康的、可持续性的方向进行引领，守正创新，未来照明行业仍大有可为！

姜化朋：北京作为全国政治中心，其城市定位决定了它的城市景观照明特点：节制、含蓄、内敛、有秩序。所以北京城市的景观也是如此，并不会受到其他城市“一股热”的影响，这就是北京的独特之处：兼收并蓄，既有超一线城市的宽容接纳，也有政治中心的坚定与稳重。

北京夜景与其他城市最大的不同点是井然有序、错落有致。充分利用现有建筑物或者道路，用灯光点缀都城，不会为了流光溢彩而刻意造成夜景。如果在空中鸟瞰北京夜景的话，北京的灯光基本上都是沿着建筑物与道路延伸，几条环路与南北向的主干道特别醒目，夜景缤纷而不乱，辉煌而有序。 

孙彦飞：首先是城市属性决定，北京做为首都，需要呈现“庄重大气的政治中心、古今交融的文化中心、壮丽有序的国际交往中心、简洁高效的科技创新中心”的首都夜景风貌。

其次源自北京城稳健的规划，规划真正反映一个城市的政治、经济、文化、历史、地理及人文景观的内涵。北京城市夜景照明规划定位是：历史文化名城和现代化国际大都市并重。要保持古都历史文化传统和整体格局，又要将民族传统、地方特色、时代精神融为一体，最终便是要用灯光塑造首都北京的雄伟、壮观的伟大形象。

再次，北京城市照明管理人员执行的好，北京建筑风格虽然迥异，照明工程师、规划师、建筑师、相关领导和工程技朮人员、业主、管理人员等，均以规划为前提、以规划为守则，紧紧围绕规划进行。

许楠：北京作为我国首都，既是全国政治中心也是历史文化厚重的城市，因此北京城市夜景设计整体风格偏重沉稳，稳中求进，比较讲究考虑平衡多方面的因素（如技术、艺术、节能、氛围、功能定位），在照明设计专业化与学术水平方面，相关管理者、从业人员的技术认知和素养比较高，因此，并没有盲目跟风追求一些吸引眼球但不可持续的照明手法，比较重视夜景效果与城市生活、功能的适应性。

北京中心城区和重点区域现阶段景观照明主要特点整体风格把控的比较稳重，长安街、朝阳以CBD、三里屯等商务、商业区更偏重时尚和活力，西二环、中关村西区的灯光更具有文化和厚重感，但目前更多的照明集中在建筑和主干路、商业街上，用于居民休闲游憩需求的城市公园、河道等开敞空间的照明建设相对不足，比如夜间休闲、散步、赏景的绿地公园、文化旅游场所的夜游建设还未大力开展，这些地方更受市民群众所喜欢和游览，也能够促进夜间经济和更好的改善民生。

许东亮：从灯光特色讲，现阶段北京的各个片区各有自己的特色，长安街相对就比较收敛低调，以天安门为中心在两侧再展开，这可能是有历史的一个延续性的原因，反而会形成一个北京的特色。像国贸、望京这种新的建筑，每一个楼有自己的特色，但又井然有序、错落有致，这是北京CBD的一个特色。因为CBD在北京市中心，不可能太张扬，影响北京以故宫为中心的格局。

在城市景观感受上，北京的建筑相对稳重质朴，再加上它没有地形的差异，难以像重庆那种有层次的城市夜景魅力，但是从天上看北京的方形夜景会比较震撼。

关于基础照明，北京可能更注重街道广场胡同等的功能性打通产生的景观或者马路这些功能性完善产生的景观，这是未来发展的方向，从各方面进行灯光精细化。

张丽：北京作为首都有着先天优势，是我国的政治、文化中心。在2008年奥运会之前，北京的夜景照明做的还是非常好，甚至走在其他一线城市前面。北京近些年来一直都在陆陆续续地进行亮化升级改造，包括长安街沿线，现在我每周都会经过长安街，但是真的能够让人留下记忆的或是特别喜欢的地方可以说没有。北京的城市夜景已经在逐步丧失北京固有的文化内涵。未来发展空间还很巨大。我想表达的是要关注眼前的光，生活的光，用心做有温度的光，我们太需要“健康的光环境”！

姜化朋：文化和旅游的联系日趋紧密，文旅融合也成为了当下旅游业生存与发展的新趋势，文化是旅游的灵魂，旅游是文化的载体。照明行业要更好的与文旅产业融合发展，在设计有文化特色照明景观的同时，也需要提高项目的艺术性和可沉浸体验，在注重照明设备低能耗、高使用率的前提下，推进新技术的应用，实现项目智能化管理，并且结合文旅产业的特点，为游客提供更好的视觉体验、沉浸感受，在保障设备安全性和可持续性的同时，减少对环境的影响，确保游客的安全。

现阶段，95后年轻旅行者引领“旅游新国潮”御风前行，相比于简单的拍照打卡，年轻人更热衷于对中国文化进行沉浸式的体验，沉浸式文旅加上智能照明技术的应用、艺术性和安全性的提升，这都是文旅产业融合的新趋势。

孙彦飞：疫情之后旅游市场强劲复苏，国家又大力推进各地“夜经济”的发展建设，灯光必须和各地旅游资源和地域文化深度链接，灯光不在是单一的学科，夜景照明不再只是观赏性，要加入更多的互动性、趣味性、参与感，让游人、受众沉浸其中并带来文化方面的熏陶。创意为先导，内容为王，要结合建筑、景观、文学。舞美、绘画、音乐、艺术等领域多方跨界，科学技术护航，才能打造出精品项目，才能满足人们日益高涨的对美好生活向往的需求。

许楠：文旅行业的快速复苏给照明行业带来新机遇，未来灯光对景区旅游业态产生的积极作用会越来越大。景区能不能把游客“留下来”，延长游客驻留时间通常关键取决于夜间旅游项目的策划设计与组织实施。很多文旅景区亏损，很重要的原因是同质化、盲目模仿，缺乏IP，缺乏特色，缺乏重视灯光的艺术性和科技手段应用，景区建投资方并未深入研究灯光艺术和技术，缺乏对专业人员、专业能力的辨别和认知，往往求热闹、短视，轻设计重产品，结果缺乏可持续性，缺乏回头率，很多游客去了一次就不想再来了。文旅景区与灯光的融合发展，应该更加注重通过灯光的特色化、数字艺术化、文化IP的打造，谁先抓住机遇投入高品质和专业化的灯光设计、改造和改变创新型运营模式，加强高品质夜游建设，丰富夜游产品和服务，谁就能扭亏为盈，大放异彩。

许东亮：我认为夜晚灯光是一个辅助工具，阳光、空气、水、光等元素缺一不可，不能把灯光作为主要要素，不然容易产生雷同，或者内容空洞，未来肯定是消费内容为主，旅游、灯光、文化等都要应用到里面去，以人为主，然后灯光辅助,做出属于自己的特色，这样才会形成新的业态。文旅产业,从过去到现在都是靠人的体验来支撑,所以未来的方向肯定也是要以人为中心进行设计规划。现在很多人都在谈"夜游经济",其实夜游就是需要人的需求来带动起来的,如果没有了人这个主体,那所谓的夜游就无从谈起。所以文旅和灯光的结合一定要围绕“人”来进行设计规划，同时做灯光也不只能是灯的主题，主要要考虑到载体和环境的内容，当地的需求倡导和文化等。

张丽：文旅照明不能唱衰，未来一定还会越来越好，这个观点是我坚定的。就像事物发展呈现一个螺旋式增长趋势一样，其中对于让人产生敬意或者静谧的景区灯光将来可能会是一个主流的趋势。但是文旅夜游有一些问题：一是投资造价不可控，用烧钱的形式完成的这种方式是不可取的，这种行为其实会带来体验透支的不良后果；二是缺少可持续性，缺少回头客。缺乏创新、内容粗制滥造等现象比较严重。

因此，钛和不管这个项目大还是小，我们稳稳当当做一个像一个，这是我们一路走来的核心所在，也是钛和未来不变的目标。

姜化朋：我认为创新是城市夜间经济发展的最大驱动力，国内夜间经济艺术形式、数字技术、空间载体、商业模式都还有较大可持续迭代的空间。随着数字技术的不断发展、进步，相信未来一定会给光影艺术形式更强有力的加持。目前各行各业都加入到城市公共空间再塑造、再服务的浪潮中，各企业在其中碰撞融合，寻求平衡、共生共荣，这是这几年城市公共空间产业发展的一个趋势和特色，其中孕育着巨大的市场和机遇。光影艺术与夜间文化、生活、休闲、娱乐、消费等多元业态融合，更深入地挖掘与释放城市夜间经济的潜力。

我们应该让光影艺术多维度串联城市领域，用艺术助力经济，用经济赋能艺术，这样才能形成多维城市业态共融，也能为公众带来更多的刺激感和吸引感。打造全时、全龄、全域、全民的多元互动场景，为城市输出强有力的个性化专属名片。

孙彦飞：数字光影艺术是当下最受关注的一种新兴艺术形态，它是以数字媒体技术为基础，以美学原理为支撑，以人造光源为主要传播媒介的三次元影像表现艺术，开辟了新的视觉体验。数字光影打开了创作的多种可能，例如：光影建筑、灯光装置、灯光雕塑、光绘画以及沉浸式夜游，也包括与未来元宇宙的相结合等。

城市探索光影艺术融合新领域首先要融入深厚的文化底蕴和独特的创作理念，对特有的IP进行艺术化转化。其次是数字内容的体验，内容制作的重要，丰富的内容能更加迅速的抓取更多人的关注，实现有效转化，未来，越发注重加强实时感体验的建设，线上到线下各个体验端口，从公共大屏，移动端到可穿戴设备，流动性的介入更多新的媒介与展示场景。利用光影创造沉浸式交互体验会成为未来视觉艺术的发展趋势，但技术语言不是艺术的核心，传递思想才能实现艺术的真正价值。

许楠：把夜景设计和数字艺术巧妙融合，形成相互作用的整体和谐的艺术场景是正确和可持续的发展方向，而不应该过度渲染新技术、杂乱无章的堆砌成一个大杂烩，不合时宜的放置在环境里。

许东亮：数字化是一个社会趋势，阻挡不了，在内容生产的角度上说，软内容生产会比硬内容生产要多得多，消费起来速度也会更快，就像抖音一样，消费内容可能是我们未来主要方式，同时我个人认为消费内容的产业发展会增长，而传统行业中的基础设施也会继续更新完善，只是更新完善的量比起增长的量相对会少一些。

张丽：我们主张设计师在总体策划或城市规划时，会根据空间节点和人流节点，再利用光影的形式打造，这样便大大提升效率。在关键节点运用一些设备和光影技术，让大家能够体验到传统照明所不一样的地方。当然不限于在商业区，也可以是在住宅区，这不仅能给予我们一定的溢价空间，同时也能将对的设计用在合适的地方，让更多的人体验到光影艺术的魅力。

姜化朋：去年的光艺术展不管是场馆设计还是参展作品，都让线上线下的广大观众叹为观止，不止炫酷，而且走心。我认为，专业的光艺术展览就是应该以推动光艺术产业发展为目标，以提升公众对光艺术的认知为核心，以激发公众对光艺术的兴趣为重点。我个人比较喜欢空间氛围的渲染，好的氛围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还可以增加多一些的展览互动，互动展项可以拉近参观者和展览的心理距离，有效加深对内容的理解和记忆。整体上看，展览还是要注重展示光艺术的多样性，把握好展览的主题、结构、内容、形式，从外观、互动体验方式、呈现效果上尽量做到让人眼前一亮，以便让公众更好地理解、接受、喜欢上光艺术。

孙彦飞：光亚展是照明行业重要的商贸交流平台及品牌展示平台，展示了当下照明企业的风采，而在未来，随着疫情形势的好转，全球经济不断回暖，照明行业困中求变，光艺术展作为一种新形势，为照明行业每一年的相聚注入新活力。也成功举办了两届，聚集了行业知名设计大师和灯具品牌联合参展，作品既有新生力量，又有不同领域细分，非常有意义。

光艺术展，是一种新的实验与实践。探索生态与智慧相生、科技与情感并存，在追逐文化流行的同时，我们不要忘记文脉的根基。展览可以开展多种主题形式，吸引多行业多领域进行合作碰撞，打造更加沉浸化的场景。对场景进行细分，对展览索引进行优化，

让参展者体验感加分，服务加分。

许楠：一个真正具有国际影响力的展会，不仅仅只是一个产品供销展，而是结合了艺术、文化和技术的展览，可借鉴参考其他文化艺术类展览会博览会针对优秀学生或者设计师的灯光艺术作品设置更大型和专属展厅，推动校企紧密合作，助力产学研深度融合，鼓励创作者、艺术家和灯具品牌联合创造，可以大幅增加展会的文化魅力、时尚感满足参展者多层次需求，吸引更多的社会关注度。

许东亮：光艺术创作是照明的一个设计分支，是城市的一个商业需求，同时光艺术也跟我们绘画艺术一样，它是追求更美好生活的一种必须的东西。在展品上看，光艺术展还属于起步阶段，丰富度还远远不够，个人觉得创作的最终目的并不仅在于打造得有多漂亮有多出彩，而在于丰富性与参与度；在区域上看，光艺术展的环境和场景使得一些展品整体欣赏相对受限制，我的建议是能不能把它展馆往外开拓，例如周边江边。总体来说，做灯光作品的时候可以融入城市这会让光艺术为更多人关注与喜爱。

张丽：参加一个这样的专业展览，就意味着要展示自己的团队和自己的作品，不能为了完成任务而完成任务，一旦去接手这个任务就要拿出让自己满意的，而不是单单是让业主或别人满意的项目。我认为这个展览特别好，不管是组织形式上、创意方向上，还是创意内容上都很有想法，希望能够有越来越多独创的优秀作品呈现。

姜化朋：照明企业在近几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从传统的照明设备到智能照明系统，从白炽灯到LED灯，从传统的照明技术到智能控制系统，照明企业正在不断推动照明行业的发展。现阶段，行业面临升级，照明企业应该加强技术研发，把握智能化、数字化、标准化、节能化等新技术的发展趋势，将文化、技术相结合，把握新技术的机遇及趋势，以便更好地满足客户的需求。同时，应该加强产品质量管理及产品节能管理，把握行业标准的发展趋势，把握行业标准的变化，特色和质量都要抓，以便更好地满足客户的需求。

孙彦飞：行业的新生变化驱动企业创新升级以及转型，各种变化的升级是必然，照明行业要根据自身优势在接纳中求变创新应该吸纳多行业多领域人才，跨界融合，做好沉淀，在多领域进行渗透，稳中求变。

许楠：这些行业的新生变化将会给照明企业带来更多的发展机会，我们应该敢于跨界转型，以光为媒届探索更多的可能性，我们为此应敢于变化，保有归零心态，重新学习。

许东亮：数字化时代，厂家就不能仅仅考虑灯光设备自身，还需综合考虑整体上下游系统，以及能源限制和新能源利用等方面，由于智能化的全面普及，看见的东西会越来越少，许多产品都还会再内部系统上下功夫。

此外，我认为数字化会让很多基础业务更完善、更精确，但是未来创意最终还是由人来完成，发掘生活，创造生活，享受生活，所有的东西都离不开创意，创意一直是一件头等大事。因此我认为要把创意、创新作为个人和国家的动力，不能丢弃，不然整个世界都将过于数字化和统计化了，失去原本的活力，变得很没意思。

张丽：在我看来，这些新生变化对设计公司来说影响不大，反而对厂家产生深远的影响。现在很多大公司都在朝着智能化这个方向发展。随着技术的发展，标准化的东西都会被人工智能取代，但是艺术的东西不可替代，所以创新是必然的。行业智能化、数字化、标准化、节能化，这是必然趋势，我们作为个体来说都不可逆，因此，大家要随着洪流走下去了，多维度创新，与时代同行。